
在使徒行传25:13-22中,总督非斯都向亚基帕二世国王讲述了保罗被监禁、受审以及他请求见凯撒的事。亚基帕王专心聆听,并表示很想听保罗说话。
虽然保罗请求罗马的凯撒准许他前往,但他目前仍在凯撒利亚。必须安排囚犯的运送,而在古代,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总督非斯都也不急于送保罗走。
与此同时,使徒行传的作者路加记载了保罗与犹太人亚基帕王之间一次引人注目的会面。保罗的完整见证以及与亚基帕王的互动记载在下一章,即使徒行传第26章。这次对话的序幕则出现在使徒行传第25章的最后几段。虽然使徒与亚基帕王之间的对话并没有改变保罗前往罗马的轨迹,但它却成就了与保罗有关的两项重要任务:
1. 它肯定了保罗的清白。最高级别的犹太官员亲自宣布保罗没有做错任何事,应该是一个自由人(使徒行传26:32)。
2. 它实现了耶稣的承诺,保罗将向国王传福音(使徒行传9:15)。
路加介绍了犹太权贵的到来:
过了几天,亚基帕王和百尼基氏来到凯撒利亚,向非斯都表示敬意(第 13 节)。
自从在非斯都面前受审以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保罗在凯撒利亚被囚禁了两年,现在终于可以离开那里了。那些来凯撒利亚控告保罗的祭司和长老们现在大概已经回耶路撒冷老家去疗伤了。现在,想把保罗从监狱里拉出来,在路上伏击他,或者以任何方式暗杀他,已经不可能了。
保罗上诉至凯撒。他再次,也是最后一次,躲过了他们的谋杀企图。值得注意的是,据我们所知,保罗一旦启航前往罗马,就再也没有回到耶路撒冷或以色列。
在等待期间,亚基帕二世国王和百尼基氏抵达凯撒利亚,向非斯都致意。这是第二任希律·亚基帕。他的父亲亚基帕一世杀害了使徒雅各,后来又因众人将他奉为神明,被上帝击倒,得了不治之症,而他接受了这赞美(使徒行传 12:1-2, 21-23)。非斯都接替了亚基帕的妹夫腓力斯,成为犹太的新任总督。腓力斯的犹太妻子土西拉是亚基帕的妹妹(使徒行传 24:24)。
阿格里帕二世国王的另一位妹妹贝妮基也加入了他的统治。据许多记载,贝妮基与阿格里帕共同统治着罗马授予其有限权力的土地。犹太-罗马战争期间,贝妮基成为了罗马将军提图斯的情妇,并在耶路撒冷被毁后、提图斯登基前与她一起在罗马生活了一段时间。提图斯成为凯撒后,便拒绝了贝妮基,此后便没有任何记录表明她的下落。
阿格里帕二世是希律大帝的曾孙,也是最后一位希律王朝的国王。他与历史学家约瑟夫斯交往,致力于保存犹太历史,并给这位历史学家写了六十多封信,以协助他的研究和写作。
作为国王,结识罗马总督是理所当然的。亚基帕二世和他的妹妹百尼基前来拜见非斯都,并在凯撒利亚逗留了一段时间。非斯都向亚基帕提起保罗的事,想了解情况(使徒行传 25:27),因为亚基帕是犹太人的王(在罗马统治下,他只是一个傀儡国王),或许能更好地理解犹太领袖对保罗这位不知名教派的传道人的敌意。非斯都总结了他短暂的总督任期内发生的事情:
他们在那里住了多日,非斯都将保罗的事呈到王面前,说:“这里有一个人,是腓力斯留在监里的。 (第 14 节)
由于亚基帕和他的妹妹在凯撒利亚的王宫里待了多日,非斯都利用这段时间,向王陈述保罗的案情,以进一步了解犹太人领袖与保罗之间争论的原因。他从自己的角度总结了使徒行传25章迄今为止发生的事件。
非斯都告诉亚基帕,保罗是被腓力斯留下的囚犯。前任巡抚腓力斯留下保罗为囚徒,“是要讨犹太人的欢心”(使徒行传 24:27),正如波求非斯都曾试图将保罗送回耶路撒冷,“是要讨犹太人的欢心”(使徒行传 25:9)。
腓力斯被免去总督职务后,返回罗马受审。犹太领袖们指责他处理凯撒利亚骚乱的方式不当。因此,腓力斯把保罗囚禁起来,希望在他们起诉他之前,能先跟犹太人和好。
非斯都刚接任总督一职,就对这位被腓力斯关押在该撒利亚两年的政治犯有所了解。非斯都前往犹太首都后,对保罗有了更多的了解:
我在耶路撒冷的时候,祭司长和犹太人的长老控告他,求告他有罪(第 15 节)。
非斯都向亚基帕复述了1-12节中先前发生的事情。在他首次访问耶路撒冷期间,犹太人的祭司长和长老们会见了他们的新总督。他们借此机会看看新总督是否愿意帮助他们解决一个问题:保罗。这与几年前在哥林多发生的事非常相似,当时一位新的罗马总督迦流来到哥林多,敌视福音的犹太人请求迦流除掉保罗(使徒行传18:12-22)。当政府发生更迭时,正是对新任总督施加影响的时机。
耶路撒冷的祭司和长老们向非斯都控告保罗。显然,控告者要么公开向非斯都撒谎,要么对指控含糊其辞,因为在几节经文中,非斯都表达了他对他们在审判时提出的实际指控的惊讶,“他们控告保罗,并非我所料想的那些罪状”(第18节)。
我们在此得知,祭司和长老当时正在请求非斯都判处保罗有罪。将这段经文与第3节以及非斯都在第16节的回应进行比较,他们并非要求判处保罗死刑,而是要求非斯都以他们所指控的罪名定保罗有罪。
如果非斯都下达这项定罪判决,保罗就会被交回犹太当局,让他们根据律法惩罚他。在第3节的前面,路加解释说,祭司长和长老们“求赦免保罗,要带他到耶路撒冷去(同时,在路上设下埋伏,要杀他)。”
但非斯都回答说,这在法律上是不可能的:
“我回答他们说,在被告与原告面对面并有机会对指控进行辩护之前,罗马人不会交出任何人(第 16 节) 。
犹太当局可能对这个答案感到不满,但同时也在意料之中。他们了解罗马人的习俗。他们知道非斯都不会未经审判就立即交出任何人。巡抚不能仅仅因为有人要求就放弃羁押。双方都必须陈述自己的立场。
被告获准与原告面对面交涉,以便有机会为自己辩护。两年前在腓力斯的审判席上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保罗的原告似乎对非斯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保罗带回耶路撒冷,在那里再次受审(使徒行传 25:9)。
在这段复述中,非斯都向亚基帕王保证,他一回到凯撒利亚就会立即采取行动。对保罗的审判几乎立即开始:
“所以,当他们聚集在这里之后,我没有耽搁,第二天就坐在审判台上,吩咐把那人带到我面前(第 17 节)。
保罗的控告者们和非斯都一同前往凯撒利亚。他们聚集在这里之后,非斯都毫不迟延地开庭审理。第二天,非斯都就坐在审判台上,吩咐把保罗带到他面前,听取控告,并为保罗申辩。
但祭司和长老们对保罗的指控让非斯都感到困惑:
“当原告们站起来时,他们开始指控他,并不是指控他犯了如我所料的罪行,而只是对他们自己的宗教信仰以及一个死人耶稣(保罗声称他还活着)与他存在一些分歧(第 18-19 节)。
当控告者站起来时,他们对保罗的指控并非非斯都所预料的那样。祭司和长老们初次见到非斯都时,似乎歪曲了保罗的罪行。他们曾让非斯都认为保罗是个危险人物,应该在耶路撒冷受审,但当他们在凯撒利亚的审判中开始控告保罗时,他们提出的指控却并非非斯都所预料的那样。
犹太领袖曾告诉非斯都,保罗该死,“耶路撒冷和这里,众犹太人都来求我,高声说,保罗不可再活着”(使徒行传25:24)。当时是在耶路撒冷。现在他们指控保罗的罪名轻得多,只是想把保罗转移到耶路撒冷(这样他们的同谋就可以在路上伏击他)。
由于在耶路撒冷听到的指控,非斯都很可能预料到保罗会犯下重罪;或许是个狂热分子、小偷或杀人犯。但结果发现,他们只是在宗教信仰上与他存在一些分歧。非斯都在许多方面都像个局外人。他是罗马人,身处异乡,而且他自己的宗教与犹太人的习俗和信仰截然不同。听到对保罗的指控时,这些指控听起来不像是非斯都熟悉的任何罪行。这只是一场宗教辩论,分歧点导致犹太领袖和保罗本人产生分歧。
在审判期间,非斯都指出了争论的核心:有一个名叫耶稣的人,原告声称他死了,而保罗却坚称他还活着。正因如此,犹太领袖才希望非斯都定保罗有罪,并将他交由犹太人看管。这确实是导致犹太人中信耶稣的人(例如保罗)与拒绝耶稣为弥赛亚的人产生分歧的关键所在。
大多数犹太祭司和长老不相信耶稣,也不接受祂为上帝所膏立的弥赛亚(哥林多前书 1:23-24)。当使徒们开始传讲他们亲眼看见耶稣复活时,祭司和长老们却不让他们说话(使徒行传 5:28)。保罗年轻时是个法利赛人,他站在祭司和长老一边,直到他也亲眼看见并听到复活的耶稣(使徒行传 9:3-5)。
保罗很快就要告诉非斯都和亚基帕他所见证的耶稣复活,他亲眼看见耶稣活着,而不是死了。因此,保罗传讲他所看见的:耶稣虽然死了,但如今仍然活着,他是众多死后复活之人中的第一个-那些相信他是救他们脱离罪恶和死亡的人(哥林多前书 15:20)。
罗马巡抚非斯都与亚基帕王对话时,描述了自己在审判中的观点,说他困惑不解,但无可指摘。但显然,他的目的是为了让犹太领袖高兴,“想讨好犹太人”(第9节),因此非斯都建议将保罗迁往耶路撒冷,在那里进行另一次审判:
“我不知道如何调查这些事情,就问他是否愿意去耶路撒冷在那里接受审判(第 20 节)。
非斯都或许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调查这些事情。他只不过是众多罗马官员中的一个,他们不明白祭司和长老们为何会对与他们意见相左的人抱有敌意。
其他罗马当局,例如彼拉多、迦流、革老丢·吕西亚和腓力斯,在涉及犹太人的宗教事务时,都感到困惑,或者对做出判断漠不关心(约翰福音 18:31;使徒行传 18:14、23:29、24:22)。在这些情况下,每位官员都反驳了这些指控,并试图解决,但最初结果各不相同。
彼拉多认为耶稣没有理由被处死,但最终为了与犹太领袖和民众保持和平,还是屈服了(马太福音27:24)。迦流对哥林多犹太领袖的愤怒置之不理,没有屈服于他们的要求,即使他们在法庭上殴打基督徒所提尼(使徒行传18:12-17)。克劳狄·吕西亚保护保罗,并秘密将他押送至凯撒利亚,将此事交给当时的罗马总督腓力斯处理(使徒行传23:23-26)。腓力斯对保罗的指控不以为然,没有将他交给祭司,而是将保罗囚禁了两年,希望保罗能行贿以获释(使徒行传24:26)。
在这里,非斯都虽然茫然不知所措,也不相信保罗应受惩罚,但他仍然想与犹太领袖保持良好的关系。非斯都初任犹大总督,希望与当地官员和权贵保持和平的工作关系。他可能不想在上任之初就疏远祭司和长老,因为他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来管理犹大人民。
非斯都认为,与其释放保罗并驳回原告的要求,不如延长审判时间,这样更为明智。为了讨好犹太领袖,他询问保罗是否愿意前往耶路撒冷,就此事接受审判。
非斯都或许觉得,在耶路撒冷对保罗的指控更有说服力,如果在那里受审,判决也更容易。但根据保罗第二天承认的“我查明他没有犯什么该死的罪”,非斯都知道保罗应该被释放。
对非斯都来说,政治上的便利更为重要,这似乎就是他提议在耶路撒冷再次受审的原因。保罗很可能怀疑,同意这个提议会导致他的死亡。犹太领袖早已在前往耶路撒冷的路上设下埋伏,要将他杀害(使徒行传 25:3)。他也知道自己注定要去罗马(使徒行传 23:11)。因此,他才请求凯撒的帮助。
非斯都告诉阿格里帕发生了以下的事情:
“但保罗求皇帝判他,我就下令将他拘留,等我解他到凯撒那里去” (第 21 节)。
保罗请求皇帝审判,这意味着他不可能在犹地亚或耶路撒冷接受进一步的审判。这是保罗作为罗马公民的权利。他请求皇帝将他羁押,直到他能够为自己辩护,并根据皇帝的决定接受审判。这样一来,他既能被送往罗马,也能避免遭受伏击或暗杀。非斯都遵循罗马法律,下令将保罗继续安全地羁押在罗马,直到他被送往罗马凯撒那里。
非斯都就任巡抚后头几周所忙的事情说完了。亚基帕王觉得这情况很奇妙。他表示很想听保罗解释:
亚基帕对非斯都说:“我也想亲自听听这个人。”
非斯都回答说:“明天你们要听他讲道” (第 22 节)。
亚基帕二世国王可能对基督徒-“道”的追随者-很熟悉,他们也被称为拿撒勒教派(使徒行传19:9,25:5,26:28)。但这位耶稣的追随者竟然成为祭司和长老们攻击的目标,这让他很感兴趣。
虽然亚基帕出身于以土买人希律大帝的后裔,但他却是犹大人的傀儡国王。犹太人是他的子民,进一步了解这个日益壮大、正在分裂他的子民的教派,对亚基帕来说意义重大,至少能引起他的一时好奇。他表示,他也想听听保罗谈谈他的信仰,谈谈保罗声称还活着的耶稣。非斯都欣然应允,并宣布明天保罗会被带出监狱,以便亚基帕可以听他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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